红雪白牙

心花怒放的痛苦,建立在痴狂的热情之上

【人外】战火与花(2)爱流眼泪鲨鱼士兵*其实很厉害的反杀奴隶少女

       他自愿消融在随着她而袭来的,氤氲着花香和雾气的幻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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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生活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   弗利不再把注意放在那两枚金戒上,他每天都很忙,学习、考试、活动,没有时间去想,也就没有理由慌乱。

       他明黄色的表皮和他的先祖相同,他们拥有一样纯粹澄澈的柑橘色眼眸。

       纤细,敏锐。

       看不见的飓风逐渐酝酿,惊起了某些微小的生物。

       湖面艰难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

      “你觉得呢,弗利?”

      “……”

      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
       他笑了,尖细的鲨齿泛着亮光,“父亲, 我不过是个中学生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 暗灰的手掌随意揉了揉弗利蓬松的橘发。

      “没关系,还来得及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年长的鲨人呢喃着,像温柔哼唱的安眠曲。尾音消散在昏暗的走廊,掀起一阵让他冷寒的凉意。

       来得及什么?

       他颤动的橘色眼瞳,是一双会尖叫着喷薄果汁的软糖,甘美,诱惑十足。

       所以果然是个悲剧,不过也许他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   父亲没有再解释,他意味深长地叮嘱他的孩子,他的珍宝,“我下午要去坎达星出席会议,三天后回来,好好看家。”

       湖底涌动着致命的暗流,湖边的芳草蛊惑无知的旅人一脚踏入。

       弗利捏紧了书包带子,低头应了声好。

       时间蹑手蹑脚地逼近,午夜时分,少年再一次打开了书房的门。

       他什么也听不见,只听到他鼓躁烦郁的心脏咚咚跳动。他什么也看不见,除了在天鹅绒   幽蓝微光下映衬下愈发诡谲的对戒。

       发亮的红色光点攀上黄金戒身,如同血液漫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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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“醒了?”弗利的鳍翼从女人发间穿过,带起几根崩断的发丝。

      “……额,”鲨人别过头,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女人抓住他的鳍翼贴在肩胛的发上,示意他可以随意把玩。

      “不,不不,我,嗯。”

       弗利抽回他的鳍,有点后悔刚刚一时激动后的所作所为。

       他讪讪一笑,颇不自然地转移话题,“你叫什么名字?之前没有问你。”

      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自下而上,身体向前倾,然后轻轻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 不记得吗,那可真是。

      “那你想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  “……”

      “?”

       女人眼看着弗利窘迫的表现,双手一翻,扯开了衣领。她颈部的勒痕还未消退,青紫泛红的斑纹下,几个扭曲的单词嵌入皮肤,诡秘迷人。

      “***•****?”

       柑橘软糖浸入了苦咸的汁水,弗利腰侧的文字正在发烫,要将他灼烧殆尽,要使他屈服。

       紧挨着那串字符的是一块几近溃烂的皮肤,女人循着痕迹摸索,划出来的血痕拼接成了人类文字“爱丽”。

       弗利几乎说不出话来,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大的悲切冲击着他。

       她平静的看着弗利,食指挑开了本就松垮的纽扣。

       理智回笼,弗利慌乱地把女人裹进被子里,旧棉絮被气流推动,搔动了铰口鲨敏感的鼻腔。

      “……嘶啊!”

       爱丽被吓到了,晶亮的泪珠不断滚落下来,洇湿了被褥。

       是,伤口痛吗?弗利局促地收回双鳍,“我,出去找人类的药,你就呆在这里,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 爱丽沉默地缩到被子里,床上只留下一个圆圆的鼓包。

      日光静静浮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,不远处,军队正在整装。

      “弗利,你去哪了?”灰兔子拍着弗利的大腿说,“昨天怎么没来庆功宴?”

      “我累了,先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   弗利摸了摸灰兔柔软的皮毛,它已经病得不轻,这里过于湿润的空气并不适合灰兔的生存,长时间的徒步行军磨烂了他的脚趾。
       灰兔抬头仰视他,拉扯了一下弗利的胳膊,示意他把自己抱起来。

       细细的绒毛蹭过弗利的耳孔,三瓣嘴一张一合,从远处看就好像他们是亲如一家的兄弟。

      “结束后,到我这里来。”

       集合的铃声被拉响,密集且聒噪的金属振铃完美掩盖了灰兔的声音。

      “我能给你,你正在找的那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  “来吗?”

       远处的海鸟俯冲进海面,开始觅食。

       弗利垂下眼睫,“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 灰兔子跳下弗利的肩,向他挥手,“我们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 医疗队,整装完成。

       乌云压顶,马上就会有骤雨卷袭。

       爱丽又饿了一天,腹部是熟悉的焦灼感,黏腻火热。

       这不是她第一次挨饿了。

       没有食物,没有水,没有光的日子,她应该很习惯了才对。

       但是现在心口鼓胀胀的情感是什么?她没办法回答。她想那个铰口鲨不会回来了,他哭得那样厉害,是因为自己不再“纯洁”吗?

       爱丽几乎瞬间战栗起来,那个罪人、凶手,他留下来的痕迹点燃了她的恐惧。

       瘦小的女人裹紧了被子,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门把手。

       她回想起了很多,比如那个魔鬼如何逼迫她,烤焦她的皮肉,又比如她是如何把那些东西,碾得粉碎。

       真恶心。

       爱丽一阵反胃,但她胃里什么都没有,只吐出些胆汁,本来就散发着霉腐味的被褥现在又粘上了奇怪的气味。

      “爱丽丝,爱丽丝别怕啦。”

       妈妈……

      “它们很乖,不会伤害爱丽丝的。”

       爸爸,不对……

       眼前闪现着模糊的幻影,是她还小的时候,和家人一起去,奴隶市场!

       原本安静如同玩偶的生物纷纷转过头。

       不!

       别靠近我!

       她翠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,那些可怕的魔鬼,被关在笼子里,全部用仇恨的眼神瞄准她。

      “爱丽,我的小爱丽~”

      “你不乖哦,这个是惩罚呢!”男人的一只触手灵活地打开镀金鸟笼,他的鼻尖磨蹭着怀中女孩的耳垂,“比你为我准备的那个,可漂亮多了耶。”

       爱丽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。

      “杀了你!”

       杀了你,杀了你,一定啊啊啊啊!

       吱嘎……

       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 !! !

       她刹那蒙头,缩回被子里。

       有谁隔着布料轻轻拍她的头,然后是一串浮在风里的歌声,起起落落,像潮水淹没了她,把她带入深海。

       那首歌她一个字都听不懂,但爱丽知道是弗利回来了,她安全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……他没把我关进笼子,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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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“药呢?”弗利脱下外套,挂在窗口的置衣架上。

       灰兔裂开他的三瓣嘴笑了,“你怎么一点不惊讶?”

      “我想,你主人应该还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  “不,我说的是……”灰兔犹豫了一会,闭上了嘴巴,“算了,反正你瞒不过我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他翻箱倒柜了一下,摸出几个瘪瘪的药盒,“就剩这些了,你记得做一下伪装。”

      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 弗利看着弯腰忙活的兔子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  “看我干嘛?”兔子手上动作不停,他在调制药剂,没有药,他的宝贝活不过一天。

      “我算不算同犯?”

      “你,同犯?”他毛茸茸的耳朵惊地弹了一下,“别搞笑了弗利!”

      “我们是不同的,从一开始。”他迅速把药瓶封口,“这个世界已经疯了,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 灰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  “我们只是和旧世界一起完蛋的普通人。”

      “这样吗?”

       兔子气的跺脚,“你快回去吧,别在这里待着,真碍眼!”

       弗利点点头,他穿上外套,一脚踏进雨中,溅起的水花湮没在暴雨中。

       一声惊雷在他头顶炸响,他,兔子,和其他藏起来的“普通人”,在这个新世界,还能活到什么时候?

       能撑到曙光降临吗?

       他听到雷声中她的呜咽和叫喊,紧绷、撕裂、濒临溃烂的情绪,他飞速打开了门。

      “我回来了,我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 她抽噎的呼吸在鞭挞他的心脏,她的每一次颤抖都让他几近眩晕。

      “我在,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   什么旧世界新世界,什么叛徒罪人,现在都与他无关了。

       弗利用鳍翼安抚着受惊的人类,现在只有他和他的人类。

       柑橘色的眼眸中盈满了颤动的水光,就算失去性命也没关系,他哼起了母亲在儿时哄睡的摇篮曲。

       ——那是我应得的荣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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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为什么弗利看见爱丽名字会哭?废话,当然是文盲的悲伤啦!(大雾}

{其实是人类和人外种族文字不同嘛}

{马上开启海上副本,敬请期待!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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